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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聞天祥 轉錄自聯合晚報 影聞其詳

「性福快樂」是一部挪威片,也是安妮史維斯基(Anne Sewitsky)的長片處女作。因此我們似乎無須意外主要場景是個白雪覆蓋的北國小村,但蹊蹺卻從電影開場即一路鋪排。

女主角卡亞和丈夫、兒子看似「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但是當這對父子在餐桌上聯手「瞪」她直到卡亞宣告投降似地落荒而逃後才得意慶祝「成功」的舉動,冷酷的笑料背後,其實隱隱藏著不安。這也讓女主角對新鄰居搬到對面的滿心期待,絕不只是基於敦親睦鄰而已,更像是種寂寞太久的情感渴望。愛格妮絲琪特森(Agnes Kittelsen)的表演在這裡顯得相當稱職,她詮釋出有點笨拙、過度熱情、極易取悅的角色個性,讓此角的作勢樂觀中,有著一絲欲蓋彌彰的可笑和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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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鄰居是一對領養非洲小孩的丹麥夫妻,他們看起來優雅得體,還具備跨種族的人道主義精神,尤其和女主角家人在一塊的時候。當兩家人只能在溫暖的屋子裡進行看圖猜謎的遊戲時,女主角老公畫了一幅鬼畫符,然後宣稱這個謎底叫做「愛滋」的圖示是說兩個紐約同志把這種病散佈到全世界!當這拙劣的解釋教人臉上忍不住出現三條線時,殊不知他的兒子也正在灌輸黑人男孩本該是個奴隸的偏見!

然而當主角一家頻頻脫序演出時,令人稱羨的新鄰居果真就完美無缺嗎?當丈夫無意撞見妻子自慰時,兩個人的反應道出了一些詭異端倪。果然沒多久,在他們回請主角家人的場合,身材高大的丈夫自招是因為妻子有外遇,他們才搬來這裡重頭開始。人家的不離不棄好生感動;而我們的女主角卻被老公一句「她那裡發炎感染」當作一年沒行房的藉口給徹底擊敗。於是,被污名化的女主角索性和想跟妻子重修舊好卻沒成功的隔壁男人,有了第一次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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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的是,他們的如魚得水竟然間接「幫助」了所有人。不僅重建了女主角的自信(當她有點遭陷地當眾領唱「奇妙恩典」時,真令人替她捏把冷汗又不禁莞爾),也讓鄰居夫妻終於願意開誠布公,甚至連女主角老公的葫蘆裡賣什麼藥也都無所遁形,就看你是否早從蛛絲馬跡裡猜到答案。

雖然這些線有的收得稍嫌刻意,但本片結局卻避開了簡單的教條,也沒陷入激情的渲染,而是聰明地利用兩間房子看似回到片頭原先的狀態,女主角一家卻在經歷人際洗禮後做出新抉擇,讓變與不變,交織出灑脫的結筆。既維持了全片冷調幽默的局面,也善用了影像的隱喻功能。而在片中不時出現,像打斷又像連結劇情的男聲四重唱,也用最簡單的伴奏形式和複雜的人聲組合,和影片風格形成有趣的對應(其中一曲「Over the Rainbow」的表現方式和美國當紅影集「歡樂合唱團」Glee如出一轍,應該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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