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影電影:12.13 給莫妮卡的華爾滋 12.24人約巴黎

文/ 小八 轉錄自蒼白皮膚的美感

佔屋，一開始不過只是打開一扇扇關閉的門。但在門後等著的是否真是自由呢？電影中追求自由、共享烏托邦的社會運動人士，他們的熱情總讓我想到孩子，比較精準的說，是擁有孩子特質的成人。懷抱熱忱而願意去追求，然欲望正是追求的反面含意，這些孩子般的大人浪漫且自私，殘酷又天真，這樣的放逐對已握有資源的資產階級或踏實生活的平凡市民都是很難理解的。

限制被打破之後，感受到的若不是隨心所欲的自由就是極度缺乏安全感，這點從成人中漸長的分裂情緒與「自由」的性愛可略略看出端倪。但最明顯的不安則展現孩子卡蘿身上，那個階段的孩子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想獨占父母，希望擁有私密的空間。

落單的卡蘿看起來總特別脆弱，縱然任性的向前邁出步伐，眼神卻仍頻頻回顧，希望有人從後趕上。卡蘿對生活環境的反應乍看之下淡然的怪異，而我們也無法以追溯卡蘿過去在比利時的生活，來揣想她在新生活裡所表露的態度。

卡蘿起初想要自己的房間，責怪實行自由性愛的父親，為母親抱不平；而後又不諒解私底下付房租的母親，這些尷尬的斷裂，或許能從「刺蝟」身上找到答案。被卡蘿撿到進而收養的刺蝟，和她同樣展開一段新生活。刺蝟是防衛機轉強的動物，一經刺激身上的刺馬上反應，這種動物和主張自由、共享的理想國格格不入。

但卡蘿的刺蝟和她同樣幼小，一切都尚在萌芽階段。可以說，刺蝟正是卡蘿自我的投射。在第一次自己做出選擇卻引發衝突後，她將刺蝟冰凍起來，承諾等狀況好轉再來接它。

而這也正好是卡蘿態度的轉捩點，選擇父親的生活和一段剛懵懵懂懂的愛，為了安全感所作的麻痺，和她母親剛發現丈夫新戀人所採取的行動有些類似。但沒能聆聽、探尋自己真正想法的自由，不是真自由。只有在游泳（解凍）時，才能看到卡蘿自信的表情，不再無助（甚至還拿到救生員執照）。

也許是劇情推進的過程中始終散發著改變、毀滅的氣息，結局時反倒有種無拘無束的遼闊感，看似回到原點，心情卻是不同以往的。卡蘿在心中看到在雪中行走的刺蝟，在這個平靜時刻我們看到了不經粉飾的反抗精神及自由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