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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吳孟樵  ( 幼獅文藝 雜誌 『電影迷熱門』專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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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似開放、屋內沒有隔牆、一大夥人共同生活。不需眼尖,就可注意到女童卡蘿已經悄悄發育的胸部,仍如嬰孩般地在小桶子裡洗澡,與爸爸、爸爸的情婦出遊,裸身跳入海游泳。水的寓意,在本片以不同的形式上演著。

卡蘿與沒結婚的爸媽,及爸媽志同道合的朋友從比利時到荷蘭,進行佔屋生活。在沸沸揚揚、熱熱鬧鬧的歡愉氣氛中,同時進行與政府的抗議活動,生活產生了質變。爸媽的愛情,因為俊帥爸爸(第一次的銀幕作品,正是此片導演的電影處女作)的性愛自由意識,使得本是備受疼愛的美麗媽媽(比利時電影《孩子》的女主角),突然從雲層跌落凡間。凡間生活總得顧及生活費,這更使得媽媽與爸爸對於佔屋行為合法化產生很大的歧異。卡蘿既是心疼媽媽、也支持爸爸的理想。於是,時常擺盪在不認同或維護的立場。甚至是,偶爾建構一個可以隱藏自己的世界。

這是比利時女導演朵西芳丹貝琪童年與父母在荷蘭的生活經驗,她以電影語言重塑深植的童年成長記憶,也是一部關於荷蘭佔屋規則形成的歷史記錄,呈現70年代嬉過客沒有圍牆的生活。這些嬉過客認為擁有許多空屋的屋主置產不居,形同浪費,理應將財產重新分配。土地本同享於大自然界的所有生物。強佔空屋,得負擔水電費吧!影片以佔屋運動者為背景,沒讓這些事件變成某種主義思想的影片,而是以兒童的觀點,看待她所處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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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隔間的大屋子裡,居住於此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床位、衣櫃。爸爸以他的藝術天分,手工製作的鞦韆、旋轉椅,是卡蘿轉換世界的園地。卡蘿床位的整片牆是創作畫,在這面牆下,是一個繽紛的奇想境地。導演以擺盪的鏡頭,將鞦韆、海水聲、身子緊貼泳池底,呈現出迷離的世界,那是卡蘿避逃成人世界的形式。卡蘿心愛的刺蝟,是她心底的原形,為了躲避現實世界,她將刺蝟冷凍,認為現實世界復原時,刺蝟就可以經由『解凍』,恢復原本的生命狀態。

當霸佔空屋失敗,刺蝟死亡,爸爸說:「妳閉上眼睛!看到了?牠不會消失。」卡蘿滿意的點頭。爸爸總是為她創造想像奇蹟。這回,當爸媽分道揚鑣,她不再擺盪痛苦,而是很懂得該怎麼處理自己的--位置。所以,當她以所學的泳技,潛入排水溝,一一撈(救)起媽媽縫製的鮮麗戲服,這個真實世界,變成:

不再‧擺‧盪‧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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