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文字工作者 Ben 轉錄自/BENjamin 搬家慢
謊言的另一個真實面...... 最近接連看了兩部以「謊言」為題的電影,一部是我原本相當期待、由Ricky Gervais自導自演的《謊言的誕生》(The Invention of Lying),它有著很荒謬奇趣的世界觀,很大的發揮空間,可惜說故事的方法落了俗套,劇終credit的字幕還沒跑完,電影的內容已經被我忘的差不多;另一部則是新銳導演亞藍斯伯納(Alain Gsponer)的《愛情謊言》(Lila Lila),這部我事前毫不熟悉的德國電影,卻因為迷人簡單的電影語言,反倒帶給我更多些意外。 據說,男人一生中平均說謊12萬次,無論是小時候跟同學瞎扯的英雄事蹟,還是長大後向死黨唬爛的一夜激情,善意、惡意,有心、無心,每個人編謊的功力或許不同,但原因倒是都挺一致:讓自己、讓別人覺得好過些。從一份偶然撿到的手稿開始,《愛情謊言》中男主角大衛為了接近女主角,選擇了許多男人最擅長的大絕招 - 說謊,撒了一個自己是作家的大謊,而在毫不情願之下,他突然被灌上「暢銷作家」的頭銜,成了「德國文壇的新救星」,也為了圓這個謊,他必須對愛人隱瞞更多不能說的秘密,漸漸成了兩個人感情間的最大隔閡。 因為再迷人的謊言,都有它偽假的一面。 在《愛情謊言》中,每個人都在對世人說謊,大衛為了討好鍾情者而說謊;自稱手稿原作者的老頭,為了享受生活而說謊,女主角更是沉醉在自己架構出的「文采=愛情」的假象中。但是在《愛情謊言》中,每個角色對自己卻意外誠實,就算全世界將大衛捧上天,他卻很清楚自己其實只想把女主角留在身邊;怪老頭就算穿上西裝打起領帶,卻藏不住自己莽撞的性格,女主角最後也選擇誠實面對自己的感情。電影並不刻意批判或美化謊言,相反地,這種選擇性說謊 / 誠實的真實性格,更加深了觀眾對於劇中角色與劇情的認同感。
《愛情謊言》不只談愛情,更狠狠諷刺了當前出版業「明星化」的謬思(不過我也相當懷疑,在25.4%成人完全不看書、一年只花1375元買書、平均每週閱讀時間僅2.75小時的台灣,寫書把妹這招是否真能奏效……),「只要是你寫的就是文學大作!」,當大衛在文壇意外竄紅後,有人這麼跟他說。看看誠品架上那些作者沙龍照比書名還搶眼的封面,不知是否還有人記得在春秋時代,孔子主張「學問是眾人的」,所以著作不該被灌上作者之名的美好年代。同樣過度強調包裝的生態,似乎也可原封不懂地套用在電影產業上。事實上,電影,不正人類編造出的最大謊言?透過虛構的故事、捏造的情境,在暗了燈的冥暗場域,將觀眾置入一個全然不真實的時空,當盧米埃兄弟以火車進站的影片把位置上的大伙嚇得急忙走逃,這最完美的謊言已經巧妙欺騙了眾人五感,而在這接下來的一個多世紀,人們也註定、且心甘情願地沈溺在這光幻的虛景中。 因為再偽假 的謊言,都有它迷人的一面。 《愛情謊言》說的敘事手法雖不巧麗,男主角最後突然文采大發、文思泉湧也顯得太過一廂情願,但它卻是一部滿是趣味、充滿誠意的小品,在歡樂至極的之餘,相信也可留給每個人深淺不一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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