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hojita 轉自灰的
《臉紅的夏日》內斂而餘韻不絕的好電影。
很喜歡畫面這一段,彷彿隱喻著整部電影的小小橋段。
在孩童的世界,性別的意義還很純粹,也還不清楚。
他們玩鬧地嘗試各種裝扮,
重要的,並不是成為哪一種人,而是對任何可能性的包容。
但是馬利歐的爸爸卻非常感冒馬利歐的柔性裝扮,命令他拿掉假髮;
電影的細節似乎都暗示著,馬利歐的爸媽對真相早已了然於心,卻都一廂情願地選擇相信初始的誤判,忽視馬利歐成長的徵象和問題。
甚至當小女主角侯莉的醫生爸爸揭開真相,換來的卻是馬利歐爸爸對馬利歐的暴力相向和輕視態度,
當中毎個人的心情,令人感到既是憤慨又是悲哀。
也許這也是馬利歐失蹤後,重新現身賽馬場的原因吧。
那一條終點線,不再只是男子氣概的證明,而是在成長中被喚醒的,跨越性別強權的個人意志。
從電影院走出來,非常冷的風襲來,
夏日來不及臉紅,冬天就到了。
但是我深深相信
沒有人能以性別定義一個人靈魂的質地,或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
看完電影我想起一個朋友,從認識開始,他就經常跟我說,
我是個奇怪的人,和別人都不一樣。
一直以來,我總是認為我能夠了解他的意思。然而直到此刻我才覺得,其實沒有人能夠真正體會他的心情,他獨自面對的種種不便、膚淺的認定、錯綜的期望和自以為是的誤解。
我接納這一切,他的任何可能。
接納其實很容易,因為我不是擁有那副軀體的人,不是那個毎天起床後就要再一次面對所有異樣眼光的人。
但是我可以像電影的小女主角,她還沒有認識世界運轉的規則,
然而規則只是人類有限的思維所劃下的界線,
所以,就讓僵硬的歸類流逝,讓浮面的定義留在喧囂處吧。
跟著馬利歐,不回頭地往前自由奔馳。
『我們不能免除於世界的傷害,於是我們就要長期生著靈魂的病。』-邱妙津[蒙馬特遺書]
其實我們是在那個偏頗的世界中才是帶傷的人,
拆掉繃帶,坦露真實的模樣,
原來就是完整的、健壯的、獨特而美麗、
一直以來,我所相信的。
[附] 很棒的 導演的Q&A:
http://cineplex.pixnet.net/blog/post/2729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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